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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磨·石碓·石磙-尊龙凯时app

时间:2009-09-21 08:28:14

左萃莲

唱歌的石磨

    为了拍几张石磨的照片,我走村串巷,现在人们都用电磨来碾面粉磨豆浆,唱了许多年歌的石磨在乡村越来越少了。有人家的围墙边落寞地靠着上片磨盘,下片磨盘不见了踪影,有人家把磨盘踩在地上垫路,有人家的石磨残缺不全地堆在杂物间,放石磨的磨凳和推磨的木架早就化作了袅袅炊烟。我和老公多方打听,终于得知有一户人家的石磨很完整地摆在老屋里,我们欣喜地赶去,主人听说了我们的来意后,热情地把石磨上陈放的大袋小袋油菜籽搬走,斑驳的石磨终于露出了真面目,我为石磨拍了几张照片,也许不久后,这盘历经沧桑的老磨也会被主人拆得七零八落。主人说,几年前还偶尔有人来磨磨辣椒糊,现在石磨彻底赋闲了。
    以前,乡村里的石磨很多,常常是弟兄几个或者左邻右舍几户合买一盘石磨,石磨很忙,特别是年节边,石磨一天到晚都唱着欢快的歌儿,这家磨面粉,那家磨豆浆,大家都排着队来磨磨。如今,昔日显赫的石磨在乡村里渐渐消逝,昔日的石磨唱着咿呀呀的古老歌谣,那歌声随着轻烟缥缈在村庄的上空,现在,你能听见的只有机器的轰鸣。
    我们这儿的石磨都蹲在磨凳的中间,磨凳是用木头加工的木支架,石磨是石头打磨成的,滚圆浑厚的上下两片磨石合到一起,它们的对接面有凿出的规则槽痕,好像石磨的牙齿,上下两片磨盘之间叫“磨膛”,上片磨盘中间偏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上下贯通的小圆洞,这就是“磨眼”,磨东西时,就把粮食从磨眼里添入,由磨眼流入磨膛,在磨膛中磨碎,然后从下面的磨口流淌出来。上片磨盘的一侧有木头做成的磨把子,石磨上方有一个用绳子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“丁”字形的磨担子,磨担子向下垂直的另一头牢固地扎进磨把的孔里,人在一头连续地推拉它,石磨就旋转起来。推磨是力气活,推磨时,双脚要一前一后地站成“弓”字步,双手撑着磨担子,左拉右推,连续的推拉,石磨跟着人的节奏,就会唱起悦耳的歌儿来,磨东西时要让磨盘转得顺溜,得一人负责推磨,另一人往磨眼里添料。
    我读初中的时候,奶奶常带我到村里的二奶奶家去磨粉子,粉子的原料是炒米和芝麻,那时村民们都不太相信机器,说是机器碾的东西没有磨的东西好吃,奶奶宁愿花力气推磨,也不愿把粉子送到机器里去碾。到了二奶奶家,一切准备就绪,奶奶推起磨来,石磨一圈圈悠悠地转起来,她让我往磨眼里添料,我用畚箕端着混合在一起的炒米和芝麻站在磨子一边,每次磨眼快转到我身边时,我眼疾手快地抓一把料放入磨眼,然后迅速地把手缩回,我的手臂随着磨盘的转动时伸时缩,有时稍稍慢一点,就被转来的磨担子打到手。添料是有讲究的,放的料多了,磨出的东西显得粗粝,放入磨眼的料太少或者不及时的话,磨盘空转,花冤枉力气不说,还容易损坏磨齿。在奶奶推磨累了时,我自告奋勇地推起磨来,奶奶动作敏捷地添料,我使出浑身力气推磨,拉磨,石磨旋转得很顺畅,推拉推拉,几个回合后我就累得气喘吁吁,坚持再来几个回合,这时石磨的转动明显慢下来,发出低沉的声音。奶奶见我精疲力尽,她接过磨担子推起来,我又添料,如此三番两次,磨一大畚箕粉子往往就要半天。
    二十几年前,农村里还有人专门从事“锻磨子”的工作,石磨磨久了,磨齿就被磨平,磨东西难以磨碎,时常有背着工具的石匠在村里吆喝“锻磨子咧”,锻磨人凭着一根凿子和一把锤子,把磨齿凿出来,石磨又恢复了活力。今天,我们都淡忘了“锻磨”人,明天,年轻人都不知道,曾经的三百六十行中,还有锻磨子这个职业。
    有了碾粉磨面的电磨后,逐渐的,有村民不愿费力推磨了,就把要磨的东西送到电磨上加工,后来,更多的人越来越相信电磨,越来越依赖机器,于是石磨被冷落了,直到现在被遗弃。曾经石磨的歌是动听的乡间小曲,时至今日,喑哑的石磨在如歌岁月的深处,凝成了我们精神的追忆!

 远去的石磙


    婆婆邻居家的屋角立着一个大石磙,我惊奇地打量着这个石磙,在我童年朦胧的记忆里,依稀有石磙的影子,现在,曾经寄托一代又一代农民梦想的石磙,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,屋角的石磙孤寂地站着,无人问津。

    石磙是曾经的脱粒农具,它是圆柱体的,一头大,一头稍小,石磙的圆柱外壁上有齿轮一般的刻痕,两头都有固定木磙架的磙眼。公公说,在生产队里,人们把收割回的稻子麦子均匀地铺在大稻场上,晒干后用石磙脱粒,把木头制做的磙架往磙眼里一上,牛在前面拉动磙架,几百斤重的石磙就在稻场的稻子麦子上绕圈,拿着牛鞭子跟在老牛石磙后的往往是用了一辈子牛的老农,老牛拖动石磙时,磙眼与磙架的木框轴产生磨擦,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,那该是多么悦耳的原生态歌曲呀!笨重的石磙慢慢地跟在老牛后面,在稻场上走几个回合,掀开稻草,满稻场都是金黄的稻谷,看着黄灿灿的谷子,老农喜笑颜开。等稻麦颗粒归仓时,石磙还是忙碌的。
    公公说,三十多年前的农闲时节,人们用石磙来平整稻场,那时稻场都是泥土铺的,久雨后稻场就坑洼不平,为了使稻场平整结实,就用石磙碾压新铺的稻场。那时,人们修路也少不了石磙,用沉重的石磙反复压着新铺的路基,把路基压实。公公的一番话使我明白了曾经石磙的功勋卓著,如今,修路都是机械化操作,稻麦的脱粒有了脱粒机,分单干后,石磙就告别了劳作的艰辛,被人们弃于角落。现在,石磙更是彻底地淡出了人们的生活,有的一个村庄都难觅石磙的影子了,过去风光无限的石磙,如今只能默然静立回味着昔日的辉煌。
    青石磙,红石磙,都远离了我们的生活,有一天,我们只能在博物馆里睁大惊愕的眼睛,追寻它们曾经的故事,老牛拉石磙的那咿呀咿呀的音符也已经飘在历史的风里。
 

  古老的石碓

    2007年6月,山西柳林县杨家坪村发现一件珍贵的远古石臼,这件石臼质地为白石砂岩,呈圆台状,做工粗糙,没有任何纹饰,从出土时臼里同时出土的几件石斧判断,至少有7000年的历史,属于新石器时代的农产品加工工具。

    看到这段文字,为了弄清何为“石臼”,我立马查看大词典,才知“石臼”是用石头凿成的舂米谷等物的器具,“臼”在有些地方也叫“石碓窝”,我又查看“石碓(音对)”,折腾半天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我们这儿也有石碓,不过大家都叫它“地宕”,我在“百度”里输了“地宕”两字,没找到我要的词条,原来“地宕”只是我们这儿的土话。我又输了“石碓”二字,许多与石碓有关的内容纷纷冒出来,我匆匆浏览几篇文章,有了新发现,人家文章中写的石碓有“脚碓”,有“手碓”,还有“水碓”。

    脚碓的石臼埋进地下,臼面与地面齐平,在距离石臼一米外设一个支点——两根柱子的上方安一个圆木扶手,下方架起一根粗横梁,横梁上装一根一丈多长的方木杠,头部装一只石杵,石杵正对臼心,然后运用杠杆原理,人用脚连续踩踏木杠,脚碓就工作起来。水碓是利用水力代替人力,脚碓和水碓我们这儿可没有,我都没亲眼见过,倒是在电视上看到过。

    我们这儿的石碓都是“手碓”,把石碓放在平整的地方,用碓锤来捣碎碓窝里的东西,碓锤是石头打磨成长圆型的,中间装有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棒,我们这儿人们叫“地锤”,由于使用的人多,碓锤的一端被手磨得光光滑滑的。过去,没有碾米机,石碓是人们重要的舂米工具,那时村里地宕很多,自上世纪60年代有了碾米机后,人们就不再用石碓来舂米了,石碓逐渐少了,但是石碓并没有闲下来,人们用石碓来捣碎米粉、芝麻什么的,有人用石碓来揣糍粑,渐渐的,村民们把要碾的东西都送到电磨上去碾,村里的石碓几乎沉睡了,现在,落满灰尘的石碓已经成稀罕物了。真没想到,我们曾经司空见惯的“地宕”竟然在7000年前就出现了,太古老了!

    我小时候看见过大人碓米粉,我们这儿叫“碫地”,“碫地”是力气活,大人“碫”起来有节奏,有韵律,在地宕里放入食物,然后双手虎口朝下紧握住“地锤”,把地锤高高举过头顶,略作停顿,攒足劲弯腰向地宕里的食物砸去,“咚”的一声,地面似乎都在颤抖,随着地锤的起起落落,地宕里的食物就会粉碎,如果没什么劲,地锤举得不高,那食物就不容易碎。“碫地”的人有时会停下来,把粘在地宕上的细粒拨回臼心,把臼心底部完好的食物操上来,然后继续举锤落锤…… 

    如同石磙和石磨一样,昨日那沉重的石碓渐渐消逝,昨夜的星辰已坠落,消失在遥远的银河,人们告别了那费力费时的石碓时代,唱了7000多年的石碓谣已瓢在历史的风里。


 
稿件来源:
编辑: 高春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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