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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澄之诗论选抄-尊龙凯时app

时间:2010-07-09 09:33:59

  1、 诗之为道,本诸性情,非学问之事也。然非博学深思,穷理达变者,不可以语诗。当其意之所至,而蓄积不富,则词不足以给意;见解未徹,则语不能以入情。学诗者既已贯通经史,穷极天人之故,而于二氏百家之书无有不窥,其理无有不研,然后悉置之,而一本吾之性情以为言。于斯时,不必饰词也,而词无有不给;不必缘情也,而情无有不达。是故博学穷理之事,乃所以辅吾之性情,而裕诗之源者也。——文灯岩诗集序

  2、 诗以道性情。而世有离情与性而二之,是乌足与语情乎?诗也者,发乎情,止乎礼义,准礼义以为情,则情必本诸性。可知三百篇以下,惟汉为近古。魏晋以还情亦少杂矣,然其诗犹沉绵曲郁,而不至于放,则犹有礼义存焉。至六朝,而情荡矣,所述者大抵皆艳冶之私、靡丽之习,其事至亵,其声极新,令闻之者心志慆淫而不能自持,卒至于溃防裂检,风俗横流,国随以亡,皆情误之也,是岂知有性情者乎?

  夫诗之为教,非徒以流连光景、愉悦志气已也,类皆贤人君子不得志于时之所为:或忧在国家,或事属天伦,中有不便于深言者,因托之歌咏以见志,庶几闻之者因以感发兴起而不敢为非,于是乎始贵有诗。是故,读其诗而生人感发兴起之心者,谓之正声;读其诗而生人慆淫放逸之志者,谓之淫声。自采诗之官不立,士大夫私相传播,则正声与淫声并存,于是乎情益炽,而性情或几乎亡矣。唐初一扫靡习,力追大雅。至杜子美出,而复见三百者篇之遗。其诗慷慨悲壮,指陈当世之得失,钻眷念宗国之安危,一篇之中,三致意云。自唐宋以来,宗之至今,言诗者始复知有性情之事。

  而近之说诗者,谓诗以温厚和平为教,激烈者非也,本诸太史公所云:“小雅怨诽而不乱。”吾尝取小雅诵之,亦何尝不激乎?讥尹氏者旁连姻娅,刺皇甫者上及艳妻,暴公直方之鬼蜮,巷伯欲畀诸豺虎,“正月繁霜”之篇,“辛卯日食”之行:可谓极意訽厉,而犹曰其旨“和平”,其词“怨而不怒”,吾不信也。且夫无病而呻,不哀而悼,谓之不情。有如病而不呻,哀而不悼,至痛迫于中,而犹缘饰以为文,舒徐以为度,曰:“毋激,恐伤吾和平也。”有是情乎?情之发也无端,其曰止诸礼义者,惧其荡而入于邪也。若夫本诸忠爱孝友以为情,此礼义之情也,性情也;性情惟恐其不至,可谓宜得半而止乎?

  叶子井叔,今世之礼义人也。其律身也严,其居官也洁,其与人也慎,其出词也寡;外若不及于情,久而与之处,盖一往而情深矣。读其诗缘饰尽而天真存。癸卯以前,在野之作也。癸卯以后,服官之作也。流览述怀,每关理要;宴集赠酬,不忘规讽。通其所作,无一语之戾于邪,可谓止于礼义者也矣。然至念及于庭闱之痛、故旧之私、苌楚之嗟,未尝不委曲尽虑,凄怆伤心。夫叶子岂激者与?而使人读之,慨然以慕,愀然以悲,吾诚不知其何情也?然后知叶子之严洁慎简,其情之未肯或溢者,盖有所独至耳。夫情不溢而独至,谓之性情。如叶子者,可与言诗矣。——《叶井叔诗序》

  3、 予尝谓,古今之人品诗文不定一格,大抵以本色为佳。夫本色,固不防以纯驳互见。驳者,其人之病也,凡古今人口诗文之称绝者,未有无病者也。以龙门氏之为史,而不免于疏;以少陵氏之为诗,而不免于拙:两公之本色在此,后之所以传两公者即以此。若必求尽去其病,因以丧失其本色,则亦乡愿而已矣。孔子曰:“乡愿,德之贼也。”以为诗文,是亦诗文之贼也。黄子意气才情不可一世,或者即以是为黄子病,而黄子决以是自成其人,自成其诗文,亦曰:“吾宁任吾本色而病,必不为无病而乡愿也。”——《容斋集序》

  4、、 文章小道耳,有天事焉,有人事焉,天与人各半,然而得天者居多。夫人之不能为诗,虽博学深思,求一语之合而不可得,则天限之矣。其得诸天者,又有强有弱。古称能诗文之士,其才未有不强者也,其人类皆有挟山扛鼎之笔,屈伸自如,然后遇物感事,能直追所见,曲折尽意,于物无遁情,于已无遗憾也。故夫花之光、水之波、云之峰、剑之锋,皆物之有余于质,以出而见奇者,皆强之为也。彼弱者恶能文!

  今之言诗者曰:“诗以温厚和平为教,彼慷慨激烈者非也。”迹其说,刚诗似与强者相反,而弱者近之。不知夫和平之旨,固欲令强者俯而就焉,弱者跂而及焉。然吾谓,强者能至之,弱者不能至也。譬如射然,羿之教人射,期于彀中。中者中央也。力之强者,其中则破的也;弱者难中之,仅能至焉。至于不中,一则溢于彀之外而失之,一则不及于彀而失之,均失也。羿宁取其有余者,以为其俯而就焉者易也,而不及,不可勉也。驭马者,措杯水于肘之上而不动,钩百而反,组之至也,岂贵其驰骤哉!而驽骀因以骄语曰:“夫不驰骤乃为善马也。”有不局局然为骐骥所笑者耶?

  虽然,恶可以不至于彀也?吾乡诗往往恃其强力,不肯驯服,溢于彀之外而不至者有之;吾力能至之,而意不欲也,则复自诡于其外。间尝语经三曰:“生老矣,作诗期适意耳,而身后名哉?”故每属一语,必摅笔尽情,博白家老婢一笑以为乐,终不矜持格律,如以麻姑爪搔隔被背痒,得哀家梨乃复蒸食也。

  经三于诸家体无不学,学即无不似。或一题数十首,或一首数千言,既已尽态极妍,尤工为艳曲,流丽自喜,虽温、李无以过之。今年乃敛华就实,渐造平淡,殆将入彀时矣,吾恐经三之复似吾之驰骋而出也。夫入而不能出,力有限也;若经三,则有余于力者也,其锋不可藏也,其艳不可匿也。经三所得于天者强,虽欲藏之匿之,而有不能自已者也。若从此而以讲和平之学,使其锋与艳如箴在绵,如锦在絅,而后天下之以和平文其靡弱者败矣。夫絅之可贵,以有锦也;绵之可喜,以有箴也。如以絅盖褐,以绵裹鎚,则何可贵与喜之有?经三勉之!此固弱者之所深讳,而强者之乐得自表异者也。——《姚经三诗序》

  5、 南人之音柔曼,北人之音激昂,自有声诗以来,风气所限,虽功力之深,固未可以相易矣。然称诗者必主于温厚和平,此非词义之说,而声音之说也。夫声音之道本诸性情。古人审音正乐,必求端于性情,而后声音应之,是故,性情正者,风气之所不得而偏也。自乐府失官,声音之道不传,性情之事,惟于气韵之间遇之。夫气韵,无色声之可迹,无义理之可寻,可得而喻也,不可得而传也。非是物者,虽雕缋满眼,儿被橐驼以文绣,而饰嫫母以朱粉耳,乌足尚哉?吾之以气韵论诗,犹之古人以声音论诗之道也。

  燕赵多悲歌慷慨之士。温子虞南,赵产也。吾见其人厚而和,其厚者,风气之使然也;厚而和者,则非风气所能使为也,温子殆得性情之正者欤?温子于五言古诗,不必学汉魏,而自然似汉魏;于近体,不必学汉唐,而自然似汉唐。吾谓其似者,不在乎词意,而在乎气韵之间也。

  温子曰:“吾之于诗,犹未之逮也,而有志焉。吾归而取汉、唐、宋、元、明诸大家之诗,及吾之未仕以益肆力焉。”温子之所肆力,则词义之事也。夫词义之事,与性情气韵,不相为而相为者也。肆力既久,则厚者益以厚,和者益以和,且知古人之所为温厚和平,正不妨杂出于激昂,而以柔曼为工也。温子自此于汉、魏、三唐,当不仅得其似而已矣。——温虞南诗序

  6、 予谓,古今诗人皆有情人也。论诗者,惟曰发乎情,止乎礼义。陶元亮嗜酒,著《闲情赋》,不入远公社,然远公闻其至则喜;谢灵运奉佛甚笃,而公谓其心杂,则远公之取舍必有在矣。白乐天、苏子瞻皆深通佛法,而未能忘情于声色嗜味,然乐天自信后兜率天,子瞻为戒禅师后身,后世之学佛者,于二公皆无讥焉。是情固不足以累道也。——曾庭闻二集诗序

  7、 是时,蜀藻与方尔止学为白香山诗,因见予之诗间有似于香山者,而好焉。予之于香山,非有意似之也。予以为,诗者性情之事,非缘饰藻缋者之可为,故力求其真率,而不自知其间有似也。而蜀藻之为香山,亦时出入于钱刘之间,其论诗多与予合。故与尔止同学香山,而吾乡独以香山名尔止。表尔止好苦吟,其有似乎香山者,必经累日构思,摹拟刻画,久而后近之。蜀藻之诗,多得诸应酬纷沓之余,或即席唱和,或酒罢挑灯,率援笔而成,而亦无不似者,则其才不可及也。——潘蜀藻诗序

  8、孟子曰:“《诗》亡然后《春秋》作。”以吾诵三百篇,其号为变风者,大抵多自周室东迁入春秋,鲁隐公纪年以后之事,风未亡也,所以亡者雅颂耳。风也者,盖里巷之劳人思妇相与歌詠其情,本无关系之作,而一时政事之得失、风俗之贞淫因以见焉。若夫二雅,则皆出于朝庭士大夫之手。古人于君亲之间,有所欲言而不能直陈者,则托诸诗以见志,以为诗言之无罪,而听之者足以戒也。故虽生当弭谤之朝,道路以目,而《民劳》、《桑柔》诸什忧危无讳,则当时之不以诗为谤可知矣。观《小雅》行役之时,非輏轩之遣使,则侯国之大夫有事于王室者,其诗只不过自叙其劳苦,讥王政之不平,圣人犹取焉,取其言之有刺于时,足以为戒也。自东迁以后,《雅》音无闻,士大夫讽谏之道以废,而徒听讴谣于里巷,谓之《诗》亡,可已。

  独是《皇华》、《四牡》皆輏轩之使也,其臣于报命之日,皆足以自言。且其诗非使臣之作也,上之人悯其劳苦,推其情而代为之言,如自言焉。江子以外使入觐,则下国之大夫也,不能自言于上,而其所欲言者,上之人亦未能知之也。于戲!下之情不自言,而上能代為之言,雅之所為正也。至於下自言之,而上不能知之,其斯之為“變雅”乎?江子此集,固不與《北山》同其怨,殆將與《大東》共其憂也,悲夫!——江磊齋入覲草序

稿件来源: 本站转摘
编辑: 双车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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