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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山第一塔之影踪(三)-尊龙凯时app

时间:2022-08-16 10:21:51

  吴章平

   四、塔到底为何人所造?

  浮山上的这朵“花”到底为何人所插?

  读吴国琦这篇《后序》和翻阅有关浮山花塔的资料,我们不难得出结论,插“花”人就是文中提到的和没有提到的明末先贤们。没提到名字的,我们自然只能用智慧的灵光脑补他们迷离的影像;提到名字的,我们适当时候可用理性的笤帚拂去岁月厚积在他们身上的灰尘,尽力复活他们的旧影。这是研究历史的乐趣,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衰,以人为鉴,可以明得失。“人”未必就不能是古人吧!

  《后序》中大致提到了如下四类人:只有称谓的而讳其名号的人,如作者叔父、家宫谕及浮山“隐律师”;称其字号的人,如何青山(如宠)、方坦庵(拱乾)、姚康伯(康)、郑潜庵(二阳)等;称法号的僧人,如红桃、天安律师,还有一位西域僧人——叭啰摩钵哩,他与浮山无关;直接称呼其名的人,如“姚昌祚”“刘士朗”“吴应宓”。

  结合其他资料,我们不难探究出作者叔父叫吴绍廉。至于《后序》中多次提及的“精微运用”建塔事务的“隐律师”,对照《浮山志》,他极有可能是浮山会圣岩法号叫“尔培”的和尚,但他排在《浮山志》“法谱”最后一位,且说是“清人”,应该明末清初人吧!“红桃、天安律师”我在“法谱”中找不到对应名称,无从得知了。

  在这些人当中,官职最大,影响力最显著的自然是何如宠,他是当朝大学士,是作者恩师。他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浮山舍利塔的修建,但对塔建的关注,他超过一般人,他是建塔的早期捐资人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建成此塔就是为了完成他的弘愿而他的弘愿,正代表了当时热爱浮山的文化人普遍心声:弘扬佛事,造福一方。可以说,何是浮山建塔者的精神导师。后来浮山把何如宠列为大护法之一,是有道理的。

  还有一位影响力非常大的人,就是浮山的实际主人“家宫谕”吴应宾。吴应宾进士出身,又是浮山著名的华严寺创办者,浮山佛事兴盛主要从他开始,又是长者,所以,吴应宾应该是建塔初期实际的倡导者和主持人,这毋庸置疑,但吴国琦家族作为塔内封存宝物的实际拥有者,他与吴应宾虽同属吴,但不是一个宗派,吴应宾是麻溪吴氏,吴国琦是马埠吴氏,似乎有点像现代工程甲方乙方的区别。而吴应宾只参与了初期倡导和筹划不久就去世了,1636年大规模兴建就与他无关了。吴应宾出生于1564,卒于1635。

  也许由于个人志趣、遭遇和能力的原因,吴绍清、姚康、方拱乾只能算是热心参与者。

  至于《浮山志》上说的吴道新,《后序》中只字未提,他对建塔的贡献不好下定论。这里需要指出,吴道新,字汤日,是与浮山隔湖相望的另一名胜白云岩发掘者,也是吴国琦的好友之一,吴国琦在许多诗题中,提到了二人交往情况,如《闻雁有怀汤日旅次豫章》,如果吴道新参与其中,吴国琦文中不应该不提及。

  我觉得,前期筑第一层时,真正的主持者应该是吴应宾,后期则完全是在吴国琦主导下完成的。“隐律师”是“精微运用”的实际建设者。

  从现代工程管理常识来看,实体的拥有者才是该工程的主建者,比如,你想造所房子,自然你就是建房子的主持者。浮山造塔,就是为了封存舍利及金塔,而舍利和金塔的唯一来源就是吴国琦家族,从这意义上说此塔是吴国琦的家塔也是可以的,何况这一家族还出了这样一位名望和才干都十分突出的才杰呢!实际上,吴国琦也是唯一一位全程参与修塔的主事人。另外,就现代工程实体建设而言,真正实施建设的人,不能称作主建者,只有决策、筹备、组织者才能称为主建者,否则,世界上所有房子都可以说是工程队队长建的。

  因此,我们认为,吴国琦才是浮山舍利塔的真正主建者。吴国琦在《后序》结尾还说:“琦既负荷,更复赞叹。”负荷,就是担负重任的意思吧,其欣喜之情,溢于言表。

  后来,吴国琦去世后,他的长子、顺治进士、清第一位汉人翰林庶吉士吴弘安在一首游览浮山的诗中这样写道:

  舍利峰头建,浮图事若何。

  壮严天上少,功德世间多。

  先子心如结,千秋业不磨。

  只今金谷洞,犹念老维摩。

  此塔修建贯穿了吴国琦一生入世功业,从青年的功名追求,直到明灭亡前,政声卓著,怎能不“心如结”呢?此诗后有一条作者自注写到“余家尝得舍利,先君幸为小塔于岩顶,迄今巍然。”这从侧面可以印证浮山舍利塔实为吴国琦所建。

  可惜,一个和浮山因缘如此深厚的人,在如今的《浮山志》上,却找不到踪影,不仅塔志条文中没有,人物传记和诗文选中也没有,连这篇记录浮山第一塔兴建过程的序文也泯然不见于《浮山志》,这是十分遗憾的。难道吴国琦就是如此不堪?

五、吴国琦其人

  吴国琦到底是怎样一个人?作为近四百前的人物,我们只能从一些家谱、方志和他留存于世的诗文中一窥端倪。幸好,吴国琦,作为当时一名实力派,在这些地方都能找到他的存在。

  在枞阳马埠《吴氏宗谱》(1882版)里保存了一篇由何如宠孙儿何采写的一篇吴国琦传记《太仆公传》,《桐城县志》《安庆府志》《桐城耆旧传》等地方志中都有他的记载。其中何采写的《太仆公传》里记载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:一次,吴国琦一位旧日治地漳州普贤开元寺僧人寄来一封信及一瓣名香,信中大意是说,他那地方所有寺庙中都用檀木雕刻了吴国琦的像,人们经常祭祀他,至今各寺庙屡造兵火毁弃,但“公像巍然独存”。吴国琦看后,十分感念而不失风趣的回了一首诗:“四千里外一支香,遗爱思如流水长。惭愧我身犹肉食,琉璃钟声普贤旁。”这说的是吴国琦在担任漳州推官时,“疏沉怨八百余案”深受漳州人爱戴的事。

  吴国琦留存于世的诗文很多。一部明代吕士坊镌刻的其子吴弘安编定的《怀兹堂集》几乎囊括了吴国琦所有传世诗文。此集中他人创作的序文多达八篇,基本上是当时社会名流。有相国何如宠,有深交三十年的文学名士姚康、有名联“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”的创作者曹学佺(能始),有当时书画名流陈继儒,等等,不一而足。通过这些人的描述和评价,我们足可见识一个多面的吴国琦。

  当然,如果我们能直接阅读吴国琦诗文,更能深切体会他的内心世界。

  笔者近来多关注下了吴国琦,可对他作简介如下:

  吴国琦,字公良,号雪厓,生于明万历癸巳年(1593年),卒于清顺治甲午年(1654年),明万历辛未科(1631年)进士。他的高祖就是被后世文人公认的“桐城诗学开山”马埠吴氏人吴檄。初授浙江兰溪知县,后升漳州推官,随升兵部主事。在国家多难之时,他曾撰写过“渡江九策”,“每策千余言,皆中事务”。最后官至太仆寺少卿,掌牧马政令。诰授朝议大夫。崇祯皇帝自杀那年,他掛官回里,从此“不出构楼”,成为明末遗民。他“学该坟竺,援据奥术,尤湛于经术”。一生好为山水之吟,晚年笃信佛学。著有《水香阁集》《小兵部集》《尚书音》等卷。作诗“力去陈言,持择矜慎”,而诗风“亦在王、孟之间”。

  为了更好地帮助大家了解吴国琦,我提供几篇他的诗文节选供大家欣赏。

  首先看他描写桐城东乡风光的《梅里行序》他写道:

  去予居六七里,居之东十余里,为白云岩,怪石天开,绝非人境,为青化岩说法处。岩有青鸟,闻钟磐声则出,惟飞鸣此岩,或间往来于浮渡,他有高崖深林,未尝一至也。

  石溪自西北来,经浮渡南,绕予居,推为湖,湖二三十里,多荷花。居南隔溪,一峰卓入云表,与柳峰如宾主者,则拔茅也。

  作者用十分简洁的笔触,寥寥数语,就勾勒出来白云岩的美丽和神奇的景色。作者在写完家乡山水后,又由近及远,从更广阔的时空背景中,驰骋想象,融情入景,十分真切表达了对家乡山水的热爱:

春日花深,夏渚荷绽,秋空雁到,冬夕雪深;或微雨初晴,明月挂树,兴会所至,一任徜徉。且九子翠叠东南,天柱迥标西南,时时在望,致足乐也。

  再来欣赏下他的《怀浮山东湖六首》,诗歌语言不事雕琢,新奇活泼,在对颇富家乡特色的情事描写中,结合当时战乱的时代背景,深情地表达出对家乡的热爱和对和平宁静生活的向往。

  《怀浮山东湖六首》

  (原题过长,作者据原题修改)

  一

  定有一岩奇未卜,石溪明月笑人忙。

  烦君为我栽松桂,闲弈小年山月长。

  二

  雨生云冒拔茅峰,社酒白杨酣阿农。

  舟到莲花冲里去,大夫古慕松成龙。

  三

  荷香白鸟东湖深,棹入烟波不可寻。

  近有云岩远九子,渔歌似谱渊明琴。

  四

  西邻水灌东邻苗,杨柳青青着晚潮。

  莫说兵戈今满眼,故园粱稻雁鸿骄。

  五

  一荐芹泥酒一卮,世儿行处老夫知。

  牧牛放豕将无乐,嚷鸭喧鹅勿太欺。

  六

  桃花水长客盈门,绿竹行藏别有轩。

  昨夜雷讶风又雨,腾霄百尺起龙孙。

  后世人评论其诗作“力去陈言,持择矜慎”。“诗亦在王、孟之间。”是非常准确的,他的诗颇有王孟田园气象,而语言更显质朴生动。

  我也看过吴国琦的一些散文,真正体现了“学该坟竺,援据奥术”的特点,我尤其喜欢他山水游记散文,在勾勒景色的同时,常常能发掘出独到的理性之光。如他的《桐双溪屈大夫祠堂记》,在描写明代汤沟风土人情及屈原祠堂由来后,作者写到:“鬼者,归也。民,神之主也。”老百姓是真正的主导神灵的人。

  还有一篇《潜岳移文》,这是作者同怀宁好友刘不夷兄弟游览天柱山的游记,刘不夷即刘若实,他的弟弟就是安庆明代唯一状元刘若宰。作者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中畅游了一番天柱山之后,又驰骋想象,绘声绘色描写了游历所见的天柱仙境,最后却以耐人寻味的平常语作结,他说“实劳梦魂,遂为此文移山于笔端”,为劳梦魂,移山笔端,在谐趣中含着那么一点狡黠,令人咂摸不已,会心一笑。

  另外,吴国琦学术研究也十分广博,对前辈文人如汤显祖、袁宏道兄弟、胡应麟、钟惺等人的文学地位都做过独到的评论,他直接参与了对胡应麟著作《诗薮》《笔丛》等重版的工作,并为重版《诗薮》作过序。

  就是这样一位干才,一位文学才子,见于许多史志典籍,却不见于《浮山志》,不能不令人唏嘘。

  处在历史鼎革时期的吴国琦,最终无奈的成为明朝遗民,“不出勾栏”十多年,与青灯古卷为伴,这应是他在有清一代,乃至后世逐渐被人淡忘的主要原因。时代的一粒灰尘,落在遗民身上,那才叫真正的一座山呢!吴国琦最终葬在太平府当涂县。

六、聆听佛国钟磐的余声

  浮山塔影已然模糊,正如一首电视剧片尾曲唱道:“淹没了黄尘古道,荒芜了烽火边城”,但岁月“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名字”,就让我们在浮山葱郁的林间,在幽静的石壁上,时时寻觅那古塔旧影,时时聆听佛国的钟磐声,因为舍利的佛光早已融进人的肌肤和毛发,这些佛光,总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念叨起那些后人不甚熟悉而曾响亮名字。

 

 

 

稿件来源: 枞阳在线
编辑: 蒋骁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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